臧旭恒,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重点学科产业经济学学科带头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山东省首届“泰山学者”特聘教授。曾获第十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著作奖,承担了十几项国家和省部级重点科研项目,其中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最终成果专著《转型时期消费需求升级与产业发展研究》获全国“普通高等学校第七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奖”一等奖。日前,臧旭恒获得第十届山东省社会科学突出贡献奖。
见到臧旭恒教授时,他刚刚出差回来,正在桌前办公,很是忙碌。见到记者,他面带微笑起身打招呼,平易近人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在一种轻松欢快的气氛里,臧旭恒教授跟我们聊起他与读书教书、与经济学、与山大的不解之缘,透过一层斑驳的时光年轮,讲述他对经济学的热爱、对学术的坚守。
“热爱+勤奋”造就传奇经历
1970年,17岁的臧旭恒应征入伍,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当兵时候的臧旭恒,主要从事部队通讯报道工作,给报纸写文章,《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新华社等都采用过他的作品。也是在那个时候,臧旭恒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像《政治经济学》、《高等数学》之类的教材他就是在部队里读完的。用臧旭恒自己的话说就是:“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多读点书”。
臧旭恒会尽可能利用自己每分每秒的时间去读书。平时训练,无论多么辛苦,他都挤时间手捧书本看上一会儿;部队晚上九点熄灯,熄灯后他会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继续看书。就是这么一股子拼命的劲儿,成就了臧旭恒扎实、认真的治学态度,也延展了较为宽广的知识面。
臧旭恒谈到,自己最大遗憾之一是年轻时候没有参加大学入学考试。对他来说,有太多知识要学,他只能选择自己努力。“学习是一生的事情,活到老,学到老,每个人都应该不断学习和积累。”这是臧旭恒总结的对学习应有的态度。
对于走上经济学研究这条道路,臧旭恒形容为“偶然中的必然”。在部队里看书,臧旭恒是以马克思主义哲学、历史为主。从部队复员之后,他进入山东省劳动厅工作,开始接触经济工作。在与经济问题打交道的过程中,臧旭恒对这个新领域产生了兴趣。他结合实际工作读了很多经济学方面的书,被书中的经济思想和智慧深深吸引,也从书中看到了不容乐观的经济发展现状。1981年,臧旭恒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弃已有的稳定工作,报考经济学研究生。
对于这个选择,臧旭恒后来解释说:“当时树立的一个志向,就是希望能够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出谋划策”。通过自学,他掌握了本科阶段的经济学课程,在备考研究生时,他经常在山大听自己感兴趣的课,并会向老教授请教问题。最终,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山东大学经济学系。
山大三年的研究生学习经历,让臧旭恒为自己志向的实现积蓄了最基础的力量。这段时光于他而言是珍贵的,因为山大是他大学生涯的开始,更重要的是,在山大,他遇到了影响自己一生的导师林白鹏先生,在先生的引领下走上了研究产业经济和消费经济的道路。这些因素,使他对山大有着别样的归属情结,这也是他硕士毕业后选择留校任教的原因之一。
理论学习与留校教书实践相结合,使臧旭恒对经济问题的研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然而他并不满足于此,“我想要继续学习,继续读书,继续充实自己”。因此1991年,已在山大任教多年的臧旭恒,报考经济学博士研究生,被我国著名经济学家、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谷书堂教授收入门下,攻读博士研究生。当时很多人不赞成这一做法,臧旭恒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南开大学当时拥有全国最顶尖的经济学科,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是驰名国内外的中国最早的经济研究机构,在那里,臧旭恒遇到了一批著名的经济学家,结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经济学人,南开经济研究所浓厚的学术氛围对他产生了极大影响。“如果不是在南开读博,我不会发现经济学另外一片新天地,也就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就。”
宠辱不惊,埋头学术
前不久,臧旭恒教授获得了山东省社会科学突出贡献奖,谈及获奖感受,此前已经获得过孙冶方经济科学奖和教育部普通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成果一等奖的他显得特别平静。对他来说,这些奖项只是对他学术研究成果的一个证明,能够坚守自己的学术理想并不断为之奋斗才是最开心的。
1993年,臧旭恒教授以《中国消费函数研究》论文顺利通过博士答辩,提前毕业,面对诸多选择,他作出了回山大继续教书的决定。如今,他的日常工作是“读书,教学,做科研”。只要不出差,他都会到办公室来读书、备课、写作、辅导研究生。其中,读书仍旧是他最大的乐趣。在他看来,读书是一种充实自我的绝佳方式,当老师更要多读书,自己知识丰富了才能给同学们传授更多,“肚子里要有墨水,这是很重要的”。
臧旭恒教授在消费经济和产业经济研究方面卓有建树,他主编出版了多部权威性书籍刊物,有一百多篇论文发表在《经济研究》、《中国工业经济》、《哲学研究》等权威性刊物上。2003年,他获得经济学界最高奖项――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这也是对他多年来勤奋工作的最好回报。2007年和2011年,臧旭恒教授先后承担了两项与消费经济、产业经济有关的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并先后通过鉴定结项,其中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最终成果的专著《转型时期消费需求升级与产业发展研究》获全国“普通高等学校第七届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奖”一等奖。
臧旭恒教授的经历是颇具传奇色彩的,当过兵、进过国家机关,然后考进大学读书教书,没有读过本科却直接读研、读博,没有副教授任职经历却直接评为教授……回顾自己读书求学、教书写书的经历,臧旭恒教授本人的形容是“比较顺利”。他自己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感兴趣,读书、教书、写书没感觉有什么苦。”
对待学术,臧旭恒教授认为最重要的,是要对所研究的领域感兴趣,而不能仅把它当成一个谋生手段,“自己本身愿意去做的事情,是不会觉得枯燥无味的,如此才能持之以恒下去”。几十年来,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学术理想——尽力做到最好,为经济发展出力。
亦师亦友,教学相长
从1985年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开始,臧旭恒教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学生。提起学生,他不禁感叹时光催人老:“以前和学生年龄差距还小,现在就很大了。”
“当老师是我的职责,对所有的学生,都要尽我全力。”这是臧旭恒教授的教书观,也是他在多年的教书生涯中所一直坚持的。
如今的臧旭恒教授,依然坚持为硕士生、博士生授课,和学生之间的相处模式也非常随和。对学生来说,他是一名老师,可以引领学术发展的方向;也是一位如父如兄的亲人,可以向其敞开心扉交谈。看到自己学生的成长,臧旭恒教授很欣慰。他向记者聊起了很多学生的事情,看得出,他为学生们的成绩感到由衷的欢喜。
作为老师,臧旭恒教授最大的希望就是帮助学生们提高,看到他们不断成长。他有着自己的教书方式,喜欢将理论与实际结合起来,通过课堂提问的方式鼓励学生互动讨论问题,在平时的教书中也很注重与学生的交流,“最重要的是要激发同学们的兴趣,这样才能更好地将知识传授给学生”。
在臧旭恒教授看来,老师和学生之间是教学相长的关系,在带领同学们做研究的过程中,自己也从学生的反馈中受益匪浅。他举了龟兔赛跑的例子,希望同学们注意方法的重要性。“就像小兔子和乌龟赛跑一样,虽然学生们起点不同,但是通过老师教授的方法和自己努力的学习,起点低的同学也可以取得长足的进步。”
臧旭恒教授很喜欢去国外访学,与国外同行交流。他曾先后去过美国、意大利、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主要去看一下不同国家大学学者的研究生活,看他们同样的问题分别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应对,也会去听本科生、研究生的课,这是一种教书交流很好的途径。”多国访学的经历,不仅使臧旭恒教授开阔了眼界,也让他认识到了国内外经济学教学科研发展的不同状况。
对于大学生,身为老师的臧旭恒教授无疑有很多话说。虽然他没有读过本科,但是他坚持认为“大学四年的本科,直接决定着以后的发展潜力”,他说,大学生应该开拓眼界,利用好时间,扎实打好基础,同时也要培养其他方面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对于大学生应该如何去做,臧旭恒教授谈了很多,他充满期望的寄语中,包含的是一位老教授对学生的殷切期望。
通过采访,我们深深感受到,在追求学术理想的过程中,臧旭恒教授有过很多意料之外的选择,这与他“喜欢读书,喜欢静”的性格密不可分,却也因此成就了他后来的成长与收获。他所追求的,是自己的兴趣爱好,所尊重的,是自己的发展意向。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中,他始终坚持着自己最想做的,那就是“读读书,教教书”。